【鼠猫】新编狸猫换太子　二十下

二十下


看着一如往常的郭槐，包拯不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找他的真正目的，想来就算他不清楚全部，也该猜到一二。今日包拯前来，并不是抱着审问的态度，所以也不打算过于正式，只要找个能方便私下谈话的地方就好。当然这个前提是郭槐愿意与自己一谈，还必须要有时间，毕竟他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虽然自由，也得能随叫随到。包拯还不想公开与太后对上，也就没动用赵祯给的金牌。面对郭槐的疑问，包拯保持着恭敬。“不知公公是否方便与包拯去别处谈话？”


没有马上回答，郭槐打量着包拯，心中猜测着他要与自己谈些什么。对于前些日子展昭进宫调查二十多年前就在宫中任职的宫人们一事，郭槐也是有所耳闻。想着最近发生的大事，也就只有两件，一是西夏的进犯，这个跟大宋后宫可没什么关系；二是刺杀圣上，这事经过调查，也与西夏扯上了关系，自然不可能关系到后宫。也就是说，展昭的调查，是别的他们所不知道的事。然而是什么事能牵扯的后宫，还是二十年前？要说二十年前所发生的大事，也就只有那一件，难道……制止自己深想下去，郭槐没露出半分，点头道。“随咱家来。”


郭槐并没有回去跟太后禀报自己要离开一阵，应该是他事先就说明白了。郭槐带着包拯去到自己的住处，吩咐守在外边的小太监上了茶，然后打发人出去。关上房门，郭槐坐到包拯的对面，拿起茶杯，撇开茶面上的浮叶，轻轻吹了吹后饮下一口，这才发问。“不知包大人要跟咱家说什么？还不方便与他人知晓。”


没有立即说话，包拯也端起茶杯，兀自饮了口茶，仔细品味一下，然后开口赞道。“好茶。”说完包拯又继续饮茶，一点也没打算说明自己的来意。那头郭槐面上笑容不变，再开口也是顺着包拯的话，表明这茶是太后赏赐给他，听说是贡品，自然不会差了。闻言，包拯也笑，大赞贡品果然不凡，又道郭槐依然深得太后喜爱，就连他们这帮臣子也没得到这种好茶。郭槐当然连称不敢，表明是太后仁慈，又夸赞包拯的能力。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些无关的话，至始至终包拯也没提到他进宫找郭槐的用意。


一壶茶很快见底，包拯阻止郭槐要招人续水的举动，表示自己来了有一阵子，也不好耽误郭槐的时间，差不多该告辞了。郭槐满心疑惑，这包拯，这个时间来找自己，就只是为了与他喝茶聊天？以他对包拯的了解，郭槐并不认为包拯能闲成这样，就算退一步想，包拯真是想与自己叙旧，也不会挑这个时间，地点还选在宫里。那他究竟是……见包拯真的站起身准备离去，郭槐也没挽留，跟着站起身，准备送他离去。


包拯一步跨出房门，就转过身拦住要出门相送的郭槐。“郭公公请留步，包拯已叨扰公公许久，怎敢再劳烦公公相送？”弄不懂包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郭槐也没推辞，就真的止住了脚步。他要好好想想，包拯这一举动有何意义。


看出郭槐掩饰不住地疑惑，包拯微微一笑，忽而又开口。“郭公公，包拯有一事请教。”也不待郭槐有所反应，包拯紧接着道。“包拯最近听闻，二十二年前郭公公曾言一名宫女与人私通，诞下婴孩，还劳动大内侍卫统领段云鹏段大人缉捕，可有此事？”


心中陡然一惊，郭槐面上不显，言道事过去太久，已然记不清楚，只记得当年确实要段统领处置过一名宫女，只是具体是因为什么就记不得了。其实这事纵然过去二十二年，然而因着是郭槐主使，又涉及到他年少时心仪女子的地位，他自然记得一清二楚。但这个却不能与包拯明说，尤其知道他要调查这件事。


郭槐那不甚明显的一点异样，如果换做别人，当然很难发现，然而包拯对他十分熟知，又特意做了观察，自是没逃过他的双眼。而对于郭槐的含糊搪塞，包拯也不点破，只保持微笑，依然客气地道。“劳烦公公‘仔细’回忆回忆，日后包拯还要叨扰，希望那时公公已经想起，告辞！”不待郭槐有反应，包拯向他一拱手，转身离去。


望着包拯离去的身影，郭槐阴沉了面容。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包拯此来的目的。关上房门，退回屋内，郭槐坐到原先的位置，把玩着已经空了的茶杯。有关二十二年前的事，他怎么可能记得不清？那可是他一手策划的。他不清楚这事怎么捅到包拯那里，若是他来调查，那可大大的不妙。他必须得提早做准备，赶在真相大白之前处理好一切！


把茶杯扣在桌面上，郭槐站起身，推门来到院中，唤来负责打扫的小太监，让他收拾了茶壶茶杯，他自己则匆匆返回太后的寝宫。这事怎么也得让太后知晓，也好让她有所防范，免得到时被包拯弄个措手不及，露出马脚。


“你说什么？”乍一听到郭槐所说，原本在修剪今早特意命宫女折来的几束鲜花花枝的刘艺震惊地看向郭，手里的剪刀因为太过惊讶而掉落在桌面上，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些。在见到郭槐以左手食指抵唇，刘艺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连忙控制好情绪，小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拾起掉落在桌上的剪刀，郭槐继续修剪花枝，顺便回复。“以奴才对包拯的了解，他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才敢试探奴才。”“咔嚓”一声剪断一段花枝，郭槐又接着道。“不过娘娘也不用太担心，想来包拯没有确切证据，否则也不会只是试探。”


放下剪刀，欣赏着面前已经修好的鲜花，郭槐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向着依然满腹心事的刘艺道。“我们就这么办……”俯身到刘艺耳边，郭槐用极轻的声音耳语了几句，然后直起身子。“此事就交给奴才去办，娘娘还请放心。”


虽然郭槐拟定了详细的计划，又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但刘艺还是心事重重。她倒不是怀疑郭槐的办事能力，毕竟他跟了自己近三十年，对他还不了解么？她所担心的是包拯那边，还有……皇上。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晓了这件事，他又是什么态度。恐怕包拯能这么肆无忌惮，就是有了皇上的默许。如果是这样……


看着刘艺满脸掩饰不住的担忧，郭槐心知现在什么安慰都没用，只好不再提此事。将话题岔开，说了几件她感兴趣的事，见她表情恢复，这才退出寝宫，着手办事去了。

作者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揭密时可能一笔带过，请原谅不负责任的作者。